生蛋奇遇记 25-26

……一只会喷火的银龙?

银龙族长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打击也许是太多了,以至于出现了幻觉。“爱·赛文基尔……”他虚弱地问,“这是法术的副作用么……?”

“显然不是。”黑龙族长抢答道,“其实她是一只黑龙,只不过是因为太小了,鳞片没来得及变黑而已。”

“胡说什么,老蜥蜴,只要长了眼睛就能看清楚颜色好吗?”

“愚蠢的四脚蛇,外表只是表象,法术天赋才是最重要的你懂不懂……”

爱·赛文基尔没有理会身后的争吵,蹲下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小银龙。小银龙也好奇地望着他,伸出一只前爪,试探着触摸他的白色长发。

爱·赛文基尔拽着一撮头发,轻轻挠它的鼻子。小银龙眨了眨眼,“哈啾”一声打了个喷嚏,那撮头发上立刻窜起了小火苗,散发出一股烧焦的糊味。

沈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被烧焦的小半截眉毛,问:“怎么了,瞳?”

爱·赛文基尔摇了摇头,随手用冰刃将头发割断。“我有一个想法。”他说,站起身来向另一边走过去。

在另一边的角落里,小黑龙正撅着屁股,专心致志地啃着猪腿。爱·赛文基尔在它面前蹲下,突然闪电般出手抽走了那只猪腿,藏在自己身后。

小黑龙:“!!!”

小黑龙抬起头,意识到是这只白龙抢走了自己的猪腿,于是愤怒地弓起背,对着他哈了一声。

爱·赛文基尔淡定地伸手抹掉头发眉毛上凝结的一层冰霜,把猪腿塞回给小黑龙。小黑龙咬着沉重的猪腿慢慢挪到一边,然后将一只前爪搭在猪腿上,伸长脖子警惕地四下打量,以防自己的财产再被人夺走。

爱·赛文基尔转向身后统一目瞪口呆的黑龙和银龙们,点了点头,说:“有一件很重要的事。”

四只龙以为他发现了什么问题,十分紧张地盯着他。

“控制鳞片颜色的基因和决定法术天赋的基因是在不同的染色体上。”爱·赛文基尔郑重地宣布道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四只龙加起来四脸茫然,但是都尽力装出自己已经听懂了的样子。长时间的沉默之后,谢衣终于弱弱地举手提问道:“所以……到底是黑龙还是银龙?”

 

 

到底是黑龙还是银龙?

整个龙之谷都沸腾了。一对同卵双胞胎,却有着完全相反的外表和法术天赋——在巨龙一族漫长的历史中,还从未有过类似的记载。不过考虑到龙族的历史上也从来没有过银龙和黑龙通婚——不,应该说也从来没有雄龙生过蛋;这样一想,似乎无论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也无所谓了……

于是《龙之谷八卦速报》再次对几位当事人进行了采访,询问他们对于此事的看法。

 

银龙族长特劳泽·赛克斯:“毫无疑问,两个孩子都属于我银龙一族。”

《八卦速报》记者:“即使其中一个是黑色的?”

银龙族长特劳泽·赛克斯(心虚):“嗯……外表只是表象,法术天赋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《八卦速报》记者:“哦,据说另一个会喷火?”

银龙族长特劳泽·赛克斯:“呃……法术什么的可以慢慢再学嘛。”

《八卦速报》记者:“那么你会选择哪一个做族长继承人?”

银龙族长特劳泽·赛克斯:“……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吧?”

(第二天的报纸头版标题:《黑银两族或将合并,银龙族长不愿透露细节》)

 

黑龙族长德·迪普:“我的孙子和孙女,当然都是黑龙。”

《八卦速报》记者:“即使其中一个是银色的?”

黑龙族长德·迪普(不悦):“她还太小了,以后会长成黑龙。”

《八卦速报》记者:“而另一个会寒冰吐息?”

黑龙族长德·迪普:“……你到底想问什么?”

《八卦速报》记者:“你会选择哪一个做族长继承人?”

黑龙族长德·迪普:“……关你什么事?”

(第二天的报纸头版标题:《一族之长竟出言不逊,黑龙族恐成最大输家》)

 

龙族遗传学家爱·赛文基尔不愿接受采访,并提交了一篇题为《对于龙族鳞片颜色和法术天赋的基因关联研究》的论文。责任编辑将内容大幅删减,标题改成《我那混血的孩子们啊,两个爸爸为你们撑起一片天》并发表在次日的《龙之谷八卦速报》上。

 

某路过的龙:“道理我都懂,所以他俩到底结婚了没?打算什么时候补票?”

黑龙族长德·迪普:“……”

银龙族长特劳泽·赛克斯:“……”

《八卦速报》记者:“……”

预言法师诺恩森斯·布尔希特(突然出现):“黄道吉日,婚丧嫁娶,姻缘测算,星座速配,分期付款,团购优惠。”

 


银龙族长特劳泽·赛克斯扫了眼手里的报纸,吹了口气将它冻了起来,再用力搓成无数细小的冰粒。

“克罗斯……”他忧愁地说,“真的一定要走吗?”

谢衣一只手抱着小银龙,另一只手忙着往空间袋里塞东西。“父亲,我又不是不回来了。”

“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带着他们……”

“我不是一个人啊,有奈特呢。”

“那我就更不放心老蜥蜴的儿子……”

“我说过许多次了,奈特他很好。”

“我的孙女这么可爱,可别让那些黑龙给教坏了……”

“父亲。”谢衣无奈地说,“我知道您对奈特和他的家族有些误会——”

“克罗斯,我明白你的心思,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了。”银龙族长深深叹了口气,“但是金属龙和五色龙信仰不同的龙神,天生就注定要互相敌对。千年来我们一直在和黑龙族战斗,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,都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……我相信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样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谢衣点了点头,“不过,我还是想试一下。”

银龙族长又叹了口气,知道自己是说服不了儿子了。他望着谢衣怀里的小银龙,喃喃道:“如果你是普通的银龙该多好……”

小银龙眨了眨眼,想起了父亲的教导,于是伸出一只前爪,和“爷爷”打了个招呼。

“啾?”

雏龙的爪子肉乎乎的,鳞片还没长硬,软软地放在银龙族长手心里。银龙族长握着孙女的前爪,萌得一颗老心化成了水。

“克罗斯,以后要经常回来看看啊!”银龙族长热泪盈眶地叮嘱道。

谢衣和他拥抱了一下。“我会的,父亲。”他低声说,“谢谢你。”

银龙族长:“对了,你喜欢室外还是室内的婚礼?”

谢衣:“……???”

“婚礼就在这里办好了,仪式一定要隆重,只可惜娶的是老蜥蜴的儿子……”银龙族长惋惜地叹气,“唉,要是索芙该多好……”

谢衣:“呃……那就这样吧,我先走了。宝宝,跟爷爷说再见……”

 

龙之谷的中心地带是一片广阔无际的湖泊,湖心有一座孤零零的岛屿,是黑龙族长德·迪普的居所。

黑龙族长望着自己的儿子,沉默片刻,问:“真的要走?”

沈夜点了点头:“嗯。”

“什么时候回来?”

“需要我的时候,我会回来。”

父子俩相对站着,似乎都有很多话想说,但是谁都没有说话。许久之后,黑龙族长叹了口气,忽然说:“去吧。……好好照顾他们。”

沈夜神色有些复杂,微一点头,轻声说:“我会的。”

小黑龙蹲在沈夜肩上,从刚才起就一直好奇地四下张望。黑龙族长板着一张脸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移到它身上,小黑龙注意到他的视线,歪着头“叽?”了一声。

沈夜神色柔和了些,用精神力对它说:“这是爸爸的……爸爸,叫‘爷爷’。”

小黑龙:“?妈妈的……爸爸?”

沈夜:“……是爸爸的爸爸。”

小黑龙(大惑不解):“哦……”

小黑龙伸长脖子,拍着小翅膀,努力想要跳过去。黑龙族长伸出手,小黑龙四只爪子扒着他的衣袖,一路爬到他肩上,偏过头亲昵地蹭了蹭。

黑龙族长终于忍不住微笑起来,拍了拍它的后背,对沈夜说:“过几年记得回来一次。”

沈夜挑了挑眉:“怎么?”

黑龙族长言简意赅地回答:“婚礼。”

沈夜:“……”

沈夜看见黑龙族长的书桌上摆着份报纸,头版大大的标题是“两族继承人迟迟不婚,其中究竟有何隐情”,底下依稀还有“非婚生子是否应该拥有族长继承权”等字样,不禁一头黑线。

“婚礼就在这里举行。” 黑龙族长严肃地说,“我会邀请所有五色龙族,让四脚蛇见识一下我们黑龙族的实力……”

话音尚未落下,眼前光芒一闪,他的儿子已经带着他的孙子消失了。

 

——

 

沈夜走出传送阵,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。

北方的天空是水洗过的天青石一样蓝,阳光强烈却不炽热,微风拂过柔软草叶,仿佛波光粼粼的大海。谢衣在草地上躺着晒太阳,小银龙在他肚子上团成一团,一头黑白相间的奶牛在旁边悠闲地吃草。

——在他之后漫长的生命里,也经常回忆起这个瞬间。

 

“来了?”

谢衣睁开眼睛,懒洋洋地扬了扬手,指间是一枚闪光的黑色鳞片。

“嗯。”沈夜走到他身边坐下,小黑龙欢快地“叽”了一声,从沈夜肩头蹦到谢衣肚子上,亲热地用鼻子拱小银龙。谢衣笑起来,揉揉它的头,说:“好重……”

小银龙被拱醒了,很不高兴,挪到一边的草地上又团了起来。小黑龙也跟着过去,趴在小银龙边上,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驱赶着飞虫。

谢衣翻了个身,笑吟吟地望着沈夜。沈夜在他身边躺下,问:“这是什么地方?“

“卡拉图北境,骏马高原。”谢衣回答道,“我刚到主物质界的时候,也曾经来过这里。”

“哦?”

“当时我听说光明之剑在游牧部落的大萨满手中,于是一路找了过来。没想到那个传闻是假的,大萨满却是个不错的人,后来我和他成了朋友。”谢衣轻声说,“可惜他三年前已经去世了……就算是传奇强者,也有陨落的一天。”

“有句古话是‘万物皆有定时’。”沈夜说,“我们不过是活得久些,也一样会有老得飞不动的时候。”

“是啊。”谢衣不禁感叹道,“到那时,他们也该长大了吧……”

“到那时他们都快一千岁了。”沈夜忍不住提醒。

谢衣愣了一下,微笑起来:“没错。”

两个人手牵着手躺在草地上,望向身边的一双儿女。

时间的无尽长河中,一切有形之物终将湮灭散逝。星辰升起又落下,神祇诞生又陨灭,山脉历经千万年变成沧海,千万年后沧海也将干涸,唯有生命的轮回代代相传,永无终结。


“如果那时候我不是去找剑,而是去找你,会怎么样?”谢衣忽然问。

沈夜想了想,说:“大概会和我打一架吧。”

“……然后就在一起了?”谢衣笑着说,“那不是和现在一样么?”

“嗯。”

沈夜靠过去,轻轻吻住了他。

——无论再重来多少次,我还是会爱上你。

低语的声音消失了,周围安静下来。

小银龙在一旁乖乖地午睡,小黑龙不解地抬起头,透过草叶张望两眼,又趴了下去。奶牛“哞”了一声,甩着尾巴慢慢地走开了。

草原上阳光炽烈,一只苍鹰在天空中翱翔,越飞越高,化作远方的一个小小黑点。

 

­——

 

四个月后。

时至初冬,费伦南方的天气却并不是十分寒冷。人迹罕至的森林中弥漫着淡淡雾气,一驾马车在林间小路上缓慢而平稳地行走,黑色车身上装饰着精美花纹,窗口遮挡着深色天鹅绒帘幕。

一个法师模样的人坐在马车前方,从头到脚罩着宽大的黑色斗篷,兜帽下方露出苍白尖削的下颌,身形看上去却有些臃肿。

帘幕一动,另一个人从窗口露出头来,笑着对车前的法师招了招手。

“阿夜,到了吗?”

“没有。”法师头也不回地答道。

过了一会,他忽然又冷哼一声:“我不想见那家伙。”

“不过是顺路去拜访一下老朋友嘛。” 

“老朋友?要不是那个可恶的精灵,你也不会……”

“好了,又不是他的错。”车厢里的人笑着说,这时从他肩头上忽然探出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。

那是一只黑色的小龙,它睁大了一双金色的眼睛,机警地向外张望。

那个人把小黑龙搂进怀里,在它额头上亲了亲,抱着它凑到窗口。小黑龙快乐地叽了一声,两只小爪子扒着窗口,跃跃欲试地要往外扑。

那个人却又把小黑龙抱了回去,叮嘱道:“别闹,你还不会飞。”

小黑龙失望地收起翅膀,挣扎着爬了下来,又拱开车厢前方的帘幕钻了出去,扒着法师的后背一路爬到他肩上,叽叽叫了两声。

法师身前的斗篷一动,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拱了拱,然后一个银色的小脑袋从领口探了出来——原来是一只银色的小龙。

小黑龙伸长脖子和小银龙对视,两只雏龙叽叽啾啾地说了几句话,小银龙就拱呀拱地要往外爬。法师揉了揉它的头顶,问:“冷不冷?”

小银龙摇了摇头,细细地啾了声。法师仍然不放心,把它从斗篷底下掏出来,送进身后的车厢里。小黑龙站在他肩头,展开翅膀跃跃欲试地想飞,却被法师揪着脖子一把拽了下来,也塞进车厢里面。

过了一会,只听车厢里两只雏龙嬉闹起来,叽叽啾啾的叫声响成一片,翅膀扑啦啦地拍打,夹杂着那个人温柔含笑的语声。

法师沉默地驾着车,唇角却浮现出一丝笑意。

这时拉车的两匹马越走越慢,终于停下了脚步。林间小路已经到了尽头,再往前就是重重参天大树,茂密的枝叶在头顶上层层交织,不见天日。

这里是精灵居住的迷雾森林。

 

有了上一次的经验,两个人很容易就找到了森之女神的神殿。

令人欣慰的是,这里有不少精灵还记得他们,毕竟一个怀孕的男人总是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。可惜他们的老朋友,那位性格开朗的精灵埃尔夫并没有出现,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
精灵们热情地欢迎了一行四只龙,然后轮流围观了两只雏龙,发表了一些诸如“真的是蛋里孵出来的吗”“好小好可爱”“为什么颜色不一样”之类的感想,银龙先生微笑着一一回答,连黑龙先生都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色。

在森之女神的神殿里,那位看起来很年轻的精灵长老正在等候。他望着两只雏龙,赞叹了一番女神的恩泽,在听说他们想要对女神道谢之后,也很高兴地同意了这个请求。

谢衣拿着精灵们送来的葡萄,一个一个地喂着小黑龙;而沈夜抱着打盹的小银龙,看着长老闭着眼睛陷入冥想,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从中午一直冥想到晚上。

当银月爬上树梢的时候,精灵长老终于结束了冥想。在此期间,小黑龙已经吃掉了两大篮葡萄;而小银龙也睡醒了,正骑在沈夜肩头,咬着他头顶上翘起来的一撮头发。

早已等不及的沈夜立刻问道:“她说了什么?”

“仁慈的女神一连降下了数句神谕。”精灵长老转过身来,喜形于色地说,“我从未见过女神如此喜悦的样子。”

沈夜和谢衣相视一笑,然后屏气凝神地听着。

精灵长老深吸一口气,用像是唱圣歌一样的语调高声赞叹道:“听说你们有了两个孩子,而且很爱他们,我真是太开心了!本来想再送你们一个信物,想了想还是不用这么麻烦,下次只要在心里想一下我的名字就可以啦。不用谢,祝你们幸福!”

长时间的沉默。

“我也很喜欢孩子。”精灵长老微笑着说道,“我最小的儿子叫埃尔夫,你们之前也见过了吧?他小时候十分淘气,不肯好好练习弓箭,没想到长大以后却成了族中箭术最好的精灵。”

沈夜:“……”

谢衣:“……‘下次’?”

“如果埃尔夫还在这里的话,我倒想让你们和他叙叙旧。” 精灵长老慈祥地说道,“可惜他三年前已经离开森林,去一个秘密的地方修行了。”

沈夜:“……”

谢衣:“等等,‘下次’是什么意思?”

“埃尔夫说他之所以想要修行,是因为被一头邪恶的黑龙打败,没能保护好自己的朋友。”精灵长老自豪地说道,“这孩子总是让人操心,但是我仍然以他为骄傲,他是一个出色的精灵……”

沈夜:“……”

谢衣:“呃……请您再告诉女神一声,好意心领了,‘下次’就不用了……”

精灵长老:“我相信你们的孩子也会同样出色……”

谢衣:“……麻烦您先听我说完好不好?”

小黑龙:“嗝?”

小银龙:“呼……”


费了许多口舌,两只龙才终于让精灵长老明白,虽然他们很爱两个孩子,但是并不想要更多了。精灵长老一脸遗憾地同意,并且花了整个后半夜的时间向女神传达这个请求。

直到天际泛白,他们才得以走出迷雾森林。两只雏龙也累得够呛——小银龙倒是一直呼呼大睡,在沈夜胸前留下一滩口水;小黑龙却因为吃得太多,没能睡着,趴在谢衣肩头呵欠连天,小脑袋一点一点。

当两个人站在山脊上的时候,第一缕晨曦恰好穿破云层,照亮了下方的一块小小的空地。空地上有一个浅浅的坑,后面本该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洞口,却已经被杂草和藤蔓完全遮挡住了。

小黑龙睡眼惺忪地抬头往四周看看,叽了一声表示疑问,谢衣轻声对它说:“你出生之前就住在这里。”

小黑龙不知听没听懂,只是不住地点头,点着点着就脖子一歪睡着了。

 

太阳越升越高,四下里逐渐明亮起来。沈夜望着前方熟悉的景色,轻声问:“想留下么?”

“不用了。”谢衣摇了摇头,“反正过几年也还要回去……”

两人对视一眼,心意相通,谢衣首先抱怨道:“反正孩子都有了两个,我是看不出那个仪式还有什么必要。”

“嗯。”沈夜表示部分赞同,然后补充:“不过还是有一点好处的。”

两人又对视一眼,异口同声地说:“收红包。”

沈夜点了点头:“两次?”

“必须两次。”谢衣说,“我们那边一次,邀请所有的金属龙族——”

“我们那边会邀请所有的五色龙族。”沈夜接道。

“还有这些年认识的人类和精灵族的朋友……”

“既然如此,我们现在就去给他们送请帖好了……”

“对了,说不定还能收到给孩子们的见面礼……”

于是两只龙迎着东方升起的朝阳,再次快乐地踏上了旅途。


——————

还有一个尾声就完结啦~






评论(61)
热度(121)

© 疾风竹叶猫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