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蛋奇遇记（7）
本来这一更写的是俩龙因为某些原因闹分手，写一半删了。原作已经折腾够本了，同人就不折腾了吧，谁叫我这么甜呢(*/ω＼*)
这篇已经写太长了，想赶快写完，好搞教主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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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主物质界和龙之谷通用的哈普托斯历法，每年的第一个月叫做“寒默”，意即“严冬之月”。迷雾山脉地处大陆南方，这里的水从不会结冰，鲜花也从不凋谢，只有森林中每天升起的雾气日渐沉重，潮湿阴凉地粘在皮肤上，提醒着人们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又到了。
生活在温暖湿地的黑龙对雾气并没有什么排斥，但是却不喜欢寒冷。自从入冬以来，他就越来越不愿动弹，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长——尽管谢衣怀疑他只是懒病犯了而已。对于银龙来说，这里的每一天都是炎炎夏日，区别只在于有没有太阳。
而这个月的月末，也是龙蛋预定要出世的时间。最近它又长大了一圈，隔着肚皮隐约能感觉到那一层柔软的蛋壳，偶尔还会明显地起伏一下，那是刚成型的雏龙在里面活动手脚。和人类婴儿不同的是，雏龙的形体发育虽然不算慢，但是必须吸收足够的精神力才能成熟，因此龙蛋的孵化期要长达三年之久。
第一次真正感觉到胎动的时候，谢衣正躺在床上看一本流行小说，沈夜躺在他身侧，右手搭在他的肚子上。这本小说最近大受欢迎，讲的是一个魔法师和他的导师因为理念不合而决裂，在费伦大陆上到处流浪，与不同种族的朋友一起冒险的故事。
前半本书的剧情还算轻松愉快，但后半本却急转直下——在流浪的终点，魔法师看见他的导师在那里等着。导师问他既然经历了这么多事，是否改变了自己当初的理念，而他的回答是“很抱歉，老师。真理之所以是真理，就是因为它是不变的。”于是两个人为了各自的真理决斗了一场，魔法师不敌身死，然而他的导师以付出一半的魔法等级为代价，把他从冥府拉了回来，转化成了一个死亡骑士。
死亡骑士没有过去的记忆，也失去了之前的所有法术，生存的唯一意义就是效忠自己的主人。以那位导师在协会的崇高身份，将另一个魔法师私自转化成不死生物是一个很大的丑闻；而以他的能力，即使失去了一半魔法等级，也并不需要别人的保护。但导师还是把他曾经的学生留在身边，重新教他用剑战斗的方法，却又不让他见任何人，做任何事情。
看到这里，两只龙一致认为这本书的剧情太过狗血。“这两个家伙也太别扭了。”银龙吐槽道，“尤其是主角，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要想念他的导师，为什么就不能写一封信回去呢？”
“其实他的导师也一样，故意放走学生，却又能那么及时地找到。很明显，他其实是每天都在用水晶球偷偷地看，但就是不说出来。”
“啊，你这么一说……我明白了，原来那次救了主角的神秘人就是……”
“你才明白？”黑龙得意地说，“我当时就猜到了。”
银龙啧了一声：“既然如此，他还亲手杀了自己的学生，又把学生转化成死亡骑士，每天放在身边看着，完全是虐人虐己。对了，为什么要把魔法师变成死亡骑士，而不是巫妖？”
“大概是既然要从头来过，就干脆更彻底一点？我倒是能理解。”黑龙回答道。而他并没有说出来的是，如果想要保留法术，就必须保留记忆——而对于那位导师来说，将一个叛逆的学生转化成不死巫妖，除了给自己增加一个更强大的对手外没有任何意义。
“一半的魔法等级……这从头来过的代价也未免太大。”
“折腾。”黑龙下了结论，而银龙也十分赞同。
“其实故事还是挺好看的，但我总觉得这本书里好像是少了什么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女主角？”
他们继续看了下去，终于在倒数几章的时候，这个故事进入了高潮部分。主角生前的好友一直在追查他的死因，最后终于依靠留下的一本日记，找到了这位曾经的出色法师，如今的死亡骑士。当着这两人的面，导师将事情的一切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。
两只龙不禁一边大呼狗血，一边看得津津有味。就在这时，沈夜突然感觉手心里被重重地踢了一下，同时谢衣也“啊”地轻叫一声。
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，他们都激动不已。沈夜干脆贴在谢衣的肚子上，一只耳朵仔细倾听里面的动静，另一只耳朵听谢衣讲述那本书接下来的情节。然而雏龙却又安静了下来，很久都没有再动弹一下。
“我是他的利剑和护盾，他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……这台词也太肉麻了，难道费伦最近流行这样的审美？”
谢衣一边念，一边继续吐槽，然后他感觉到了雏龙在蛋壳里的第二次挣动。
“刚才又动了……听到了吗，阿夜？”他兴奋地叫起来，但沈夜却没有一点反应。谢衣这才发现，他已经趴在自己的肚子上睡着了。
被当作大号靠枕的银龙气得够呛，立刻把睡的正香的黑龙赶下了床，让他去做晚饭。被吵醒的黑龙也是一肚子起床气，但是又不能跟他吵架（而且也实在说不出“要吃什么自己做”这样的话），只好默默地做饭去了。
和睡不够的沈夜相反，谢衣现在的烦恼是睡不着。最后一个月是龙蛋成长最迅速的时期，他每天都觉得小腹里像是有一个黑洞，将所有的精神力吸收得一滴不剩。
银龙生性温和，很少主动和别的生物争斗（黑龙除外），因此谢衣还从来没有过这种精神力耗尽的体验。这种类似于宿醉之后的晕眩和虚弱的感觉，无时无刻不陪伴着他，而且在夜里尤其严重，让他经常彻夜难眠。
谢衣不堪折磨，于是盼望这个蛋尽快出世，好卸下这个沉重的负担。然而眼看着那一天逐渐临近，他却又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。毕竟是当了一百多年雄龙，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生蛋的样子——而且鉴于它现在的大小，他总觉得自己会被从里面撑破。
其实他的担心是不必要的。巨龙的身长约是一个成人的十倍，但完全形态的龙蛋只有人类婴儿的五倍大小，因此雌龙的生产并没有人类女性那么困难。而龙蛋之所以在变成人形时看起来比较大，是因为里面还有一半父亲的血脉，不能完全和母体一起变形。
这些都是瞳说过的知识，然而谢衣已经将它们全部忘在了脑后。睡眠不足、身体的变化以及对未来的恐惧影响着他，令他变得越来越焦虑和烦躁。他开始注重一些细微的问题，比如挑剔食物的口味，不满家具的摆放方式，甚至有时会迁怒于沈夜，纠结于“都是因为你，龙蛋才会这么大”之类的念头。
在这个多元宇宙的所有生物中，即使算上巴托地狱的那些恶魔，黑龙也从来都不属于脾气较好的那一类。如果放在平时，在这种刻意的挑衅下，两只龙早就打得不可开交；但此时此刻，黑龙先生也只能忍气吞声，继续任劳任怨地充当苦力。只有在银龙实在太恃宠而作的时候，他才会作出反抗——以冷战的方式。
这一天，两人又为了孩子的姓氏狠狠地吵了一架。谢衣一口咬定，他们的孩子不管是什么颜色，都必须要和自己一个姓，将来也要跟自己一起生活。而龙蛋在他这里，沈夜当然吵不过他，最后只能愤怒地转身摔门出去。
谢衣气呼呼地在屋里坐了一会，终于平静下来，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有点过分。他怏怏地推开门，本以为黑龙早已不知道飞到哪去了，没想到第一眼在门口就看到了它。
巨大的黑龙在门前的一小片空地团成一团，把头埋在尾巴和翅膀下面装睡，任凭谢衣怎么叫，怎么敲打，甚至在耳朵边上大喊都一动不动。谢衣又气又笑，但他现在是人类的体型，又不能使用法术，对黑龙那一身坚韧的鳞片毫无办法，最后只好独自回屋。
到了晚上，沈夜嫌外面太冷，于是又变了回来。他沉着一张脸走进卧室，自己钻进温暖的被窝，一言不发地背对着谢衣睡下。而谢衣见他还要继续冷战，当然也拉不下脸来主动开口。于是两只龙沉默着占据了大床的两侧，保持着尽可能远的距离，背对背地各自睡了。
半夜里，谢衣照例又腰疼起来。他习惯性地闭着眼睛哼唧几声，含糊地叫了一声“阿夜……？”
话音刚落，同样还在睡梦中的沈夜就翻了个身，伸出手，放加热魔法，帮他按摩后腰，动作一气呵成毫无间断。
按了一会，沈夜迷迷糊糊地又要睡过去，于是就更加自然地把手臂往谢衣腰上一搭，从后面搂着他继续睡。而谢衣也还没醒，只觉得自己背后很暖和，就抱着肚子往后缩了缩，努力地拱进他怀里。
第二天早上，黑龙先生像往常一样醒来，发现自己还像往常一样抱着银龙那圆滚滚的腰身。
沈夜：“……（好困，再睡一会。）”
沈夜：“……？？？（等等，我好像和这家伙在冷战？）”
沈夜：“……（算了，还是好困，先睡一会再说。）”
于是他又往前蹭了蹭，把脸埋在谢衣的长发里，舒服地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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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想着要写短点，为什么会写了这么多超蠢的日常……
